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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忠]开拓与辉煌——民族文学三十年评述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9-02-01  作者:赵志忠

  1978年至2008年的30年间,是我国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也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的辉煌时期。30年来,在广大民族文学工作者的努力下,不论是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还是作家文学的创作都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绩。民族文学研究也走上了正轨,并且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少数民族文学已经逐渐得到人们的认可,中国文学离不开少数民族文学的认识也日益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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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文学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整个中国文学中显得尤为突出。绚丽多姿的少数民族神话,令世界震惊的少数民族英雄史诗,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叙事长诗等,不仅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一席之地。

  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工作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了,并且形成了第一个民族文学搜集、整理的高潮。进入改革开放时期之后,广大民族文学工作者又一次走向了田间,走近了民间故事家、歌手,记录下他们辛勤的收获。仅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就先后出版了《青海民族民间文学资料》《达斡尔族民间故事选》《侗族民歌选》《云南少数民族机智人物故事选》《纳西族民间故事选》《满族民间故事选》等集子。布依族更是陆续出版了《布依族民间故事》《布依族古歌叙事歌选》《布依族民歌选》《布依族民间故事集》《甲金的故事》《浪哨歌》《布依族酒歌》等集子,让人们看到了布依族文学的丰富多彩。对于人口较少的民族赫哲族来说,他们的系列说唱文学伊玛堪作品,让人们为之一振,使自己的文学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中华民族故事大系》是近些年公开出版的颇有影响的民间文学专集。收入了我国56个民族的神话、传说、故事,是目前比较权威的故事集。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三套集成”(即《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中国歌谣集成》《中国谚语集成》)也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提供了一次搜集、整理的机会,并且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同时,傣族、基诺族、拉祜族、苗族、佤族、畲族、门巴族、黎族、侗族、高山族、傈僳族、藏族、鄂伦春族、蒙古族、土家族、鄂温克族、锡伯族、瑶族、白族、毛难族、东乡族、壮族、仫佬族、朝鲜族、阿昌族等,也都陆续出版了自己民族的故事集、民歌集、史诗集、民间戏剧集等,充分显示了少数民族民间文学的丰富与多样性,为中国民间文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汉族神话比较缺乏。我们所能见到的只是汉文文献中所记录的神话片断和神话人物, 人们还看不到它的本来面目。而保留完整的多姿多彩的中国少数民族神话,却足以弥补“中国神话不发达”的缺憾。少数民族神话与汉族神话一起构成的中华民族神话,绝不比世界上其他民族、国家的神话逊色。中国少数民族神话不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相当可观。从数量上看,55个少数民族几乎都有自己完整的神话;从质量上看,少数民族神话几乎包括了所有神话的种类,如开天辟地神话、人类起源神话、洪水神话、宗教神话等等。南方民族的洪水神话,北方民族的萨满神话更是别具特色。不但有散文神话,而且还有韵文神话。长篇韵文神话在众多民族中流传,成为少数民族神话的一大特色。中国少数民族神话不仅弥补了汉族神话的缺憾,而且还以内容之古朴、种类之繁多、 色彩之鲜明、神系之庞大,在世界神话领域里居于不可忽视的地位,甚至可以与古希腊神话、古埃及神话、古印度神话相媲美。

  在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英雄史诗大量地存在着。中国少数民族英雄史诗的产生和发展,丰富了中国文学的内容和表现形式。英雄史诗在许多少数民族中都有流传,在藏族、蒙古族、柯尔克孜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纳西族等民族中流传更为广泛。其中, 藏族的《格萨尔》、蒙古族的《江格尔》、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被称为中国三大英雄史诗,并已引起各国学者的关注。这三部英雄史诗不论从篇幅上,还是从艺术表现上都足以与古希腊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奥德赛》相抗衡。而《格萨尔》更被称为世界英雄史诗之冠。除了三大英雄史诗外,蒙古族还有《格斯尔传》《勇士谷诺干》《宝木额尔德尼》《英雄希林嘎拉珠》等数十部长、短篇英雄史诗; 哈萨克族有《英雄塔尔根》《康巴尔英雄》《豁布兰德》等数十部英雄史诗;柯尔克孜族有《库尔曼别克》;维吾尔族有《乌古斯传》;纳西族有《鲁般鲁饶》等英雄史诗。这些英雄史诗构成了中国少数民族英雄史诗群。

  中国少数民族民间叙事长诗的高度发达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文化现象。相比之下,汉族民间叙事长诗作品较少,到目前为止能够称得上叙事长诗的只有《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辞》两部,而且比起众多的少数民族叙事长诗来既显得孤单,又显得简短。在中国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几乎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间叙事长诗,个别民族甚至有几十部、上百部,如傣族和哈萨克族。 据不完全统计,傣族民间叙事长诗共有500多部,如《召树屯》《娥并与桑洛》等。哈萨克族民间叙事长诗共有200多部,其中《巴克提亚尔的40个故事》《四十个大臣》《鹦鹉故事四十章》《克里木的四十位英雄》被称为哈萨克族的“四大奇书”。其他民族中流传的作品还有《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成主传》《艾里甫与赛乃姆》《阿诗玛》《马五哥与杂豆妹》《嘎达梅林》等。这些民间叙事长诗多层次、多角度地反映了我国少数民族的社会历史与生活,是我国各族人民的宝贵精神财富。

  民间文学研究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神话研究、三大史诗研究、口头诗学研究,更是成为少数民族民间文学研究的亮点。神话研究著作《中国民族神话母题研究》是近年来研究少数民族神话的难得之著作,《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丛书》也是我国史诗研究的重要成果。这套书包括:《〈江格尔〉论》《〈玛纳斯〉论析》《〈格萨尔〉与藏族文化》《原始叙事艺术的结晶——原始性史诗研究》等著作,将我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提高到了一个新水平。《口传史诗诗学:冉皮勒〈江格尔〉程式句法研究》《古代经典与口头传统》等著作,更是突破了现有史诗研究格局,拓展了口传史诗诗学的新领域,为中国史诗研究提供了新方法,同时也为中国史诗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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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年来,中国少数民族作家文学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少数民族作家在中国当代文坛异军突起,形成了一个阵容强大的作家群。他们创作了一大批优秀作品,并且在全国各种文学奖项中屡屡获奖。这些少数民族作家已经成为中国当代作家群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

  少数民族作家群的形成,是改革开放30年来的重要成果。这个作家群既包括老一代作家,如蒙古族的萧乾、牛汉,满族的端木蕻良、舒群、颜一烟等;也包括新中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作家,如蒙古族的李準、满族的柯岩、蒙古族的玛拉沁夫、白族的晓雪、彝族的李乔、壮族的陆地、土家族的孙健忠等;还包括了新时期以来涌现出的作家,如回族的霍达、张承志,鄂温克族的乌热尔图,彝族的吉狄马加,藏族的阿来等。这个作家群由众多的少数民族组成,不论在青藏高原、戈壁沙漠、原始森林、茫茫草原,还是在热带雨林、金沙江畔,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与这个作家群相对的还有一些有特色的作家群体,如单一民族的作家群、人口较少民族作家群、女性作家群、港台作家群等。这些作家群体的形成是少数民族文学繁荣的标志,也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成熟的表现。

  单一民族的作家群是指一些文学比较发达的民族,形成了自己的作家群体。这些作家群体,大都有着自己的民族意识、民族文化传统,在整个中国当代文学作家队伍中别具特色。如满族作家群:端木蕻良、舒群、马加、关沫南、颜一烟、李辉英、胡可、胡昭、柯岩、朱春雨、赵大年、叶广芩、孙春平等。蒙古族作家群:萧乾、牛汉、李準、玛拉沁夫、扎拉嘎胡、敖德斯尔、朋斯克、超克图纳仁、云照光、纳·赛音朝克图、巴·布林贝赫等。藏族作家群:饶阶巴桑、伊丹才让、益希卓玛、降边嘉措、益希丹增、扎西达娃、阿来等。回族作家群:穆青、马瑞芳、沙叶新、木斧、高深、胡奇、霍达、张承志、陈村、石舒清等。壮族作家群:陆地、韦其麟、莎红、韦一凡、华山、周民震等。维吾尔族作家群:穆塔里甫、铁依甫江、尼米希依提、克里木·霍加、祖农·哈迪尔、柯尤幕·图尔迪、祖尔东·沙比尔、买买提明·吾守尔等。

  人口较少民族作家群是由人口不超过10万的民族作家组成。这些民族一共有22个,其中鄂伦春族、赫哲族、塔塔尔族、门巴族、珞巴族、独龙族、高山族等7个民族的人口不到一万人。尽管这些民族的人口比较少,但他们的文学也是整个中国文学的一部分。令人欣慰的是,近些年来在这些民族中也出现了一批作家,其中鄂温克族的乌热尔图、鄂伦春族的敖长福、撒拉族的马学功是比较突出的作家。

  女性作家群中的主要作家有:满族的柯岩、叶广芩、赵玫,回族的马瑞芳、霍达,蒙古族的席慕蓉,佤族的董秀英,白族的景宜等。她们都以自己独特的作品,立足于当代文坛。

  港台作家群是由生活在香港、台湾的少数民族作家所组成。其主要代表作家有回族的白先勇、蒙古族席慕蓉、满族的林佩芬等。其中白先勇、席慕蓉最引人注目。

  30年来,少数民族作家不但形成了强大的作家群体,也创作了一大批优秀的文学作品,并且在全国文学评奖中频频获奖。从1978年到1989年的十年中,中国作家协会在全国设立了各种文学奖项,在每一个奖项中几乎都有少数民族出身的作家获奖。在中国作家协会所颁发的八届(1978-1985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历届都有少数民族作家获奖。第一届(1978年)中有达斡尔族作家李陀的《愿你听到这首歌》、回族作家张承志的《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满族作家关庚寅的《“不称心”的姐夫》获奖。第二届(1979年)中有壮族作家王云高的《彩云归》(合作)、白族作家张长的《空谷兰》、哈萨克族作家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努尔曼老汉和猎狗巴力斯》获奖。第三届(1980年)中有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的《活佛的故事》、藏族作家益希卓玛的《美与丑》获奖。第四届(1981年)中有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一个猎人的恳求》、蒙古族作家达理的《路障》、满族作家舒群的《少年chén女》获奖。第五届(1982年)中有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七岔犄角的公鹿》、土家族作家蔡测海的《远处的伐木声》获奖。第六届(1983年)中有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琥珀色的篝火》、朝鲜族作家林元春的《亲戚之间》、苗族作家石定的《公路从门前过》、蒙古族作家达理的《除夕夜》获奖。第七届(1984年)蒙古族作家白雪林的《蓝幽幽的峡谷》获奖。第八届(1985-1986年)藏族作家扎西达娃的《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满族作家于德才的《焦大轮子》获奖。其中,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竟连续三年获奖,在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独占鳌头。

  在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中,第一届(1977-1980年)土家族作家孙健忠的《甜甜的刺莓》,第二届(1981-1982年)回族作家张承志的《黑骏马》、满族作家朱春雨的《沙海的绿荫》,第三届(1983-1984年)回族作家张承志的《北方的河》,第四届(1985-1986年)蒙古族作家达理的《爸爸,我一定回来》、回族作家霍达的《红尘》等作品分别获奖。

  在长篇小说创作方面,蒙古族作家李準的长篇小说《黄河东流去》获得第二届(1985年)茅盾文学奖。其后,回族女作家霍达的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获第三届(1991年)茅盾文学奖,藏族作家阿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在诗歌创作方面,中国作家协会设立了全国优秀新诗(诗集)奖。第一届(1979-1982年)土家族诗人黄永玉的诗集《曾经有过那种时候》、满族诗人胡昭的诗集《山的恋歌》获奖。第二届(1983-1984年)白族诗人晓雪的诗集《晓雪诗选》、蒙古族诗人牛汉的诗集《温泉》获奖。第三届(1985-1986年)彝族诗人吉狄马加的诗集《初恋的歌》获奖。

  在散文创作方面,蒙古族作家萧乾的《北京城杂忆》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散文(集)杂文(集)奖。

  在报告文学方面,中国作家协会设立了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第一届(1977-1980年)满族作家柯岩的《船长》《特邀代表》,满族作家理由的《中年颂》《扬眉剑出鞘》,回族作家穆青的《为了周总理的嘱托》(合作)获奖。第二届(1981-1982年)满族作家理由的《希望在人间》、满族作家柯岩的《癌症≠死亡》获奖。第三届(1983-1984年)白族作家那家伦的《开拓者》、满族作家理由的《南方大厦》获奖。第四届(1985-1986年)满族作家理由的《倾斜的足球场》、回族作家霍达的《万家忧乐》获奖。令人欣喜的是满族作家理由连续四届,次次获奖,成为获此殊荣最多的作家。
  在儿童文学方面,满族作家颜一烟的《盐丁儿》、满族作家柯岩的《寻找回来的世界》、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老人和鹿》分别获得中国作家协会首届(1980-1985年)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所有这些获奖作品,可以说都是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的代表作。这些作品不但出自少数民族作家之手,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们的社会生活、风土人情和民族心理。少数民族作家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坛的一支生力军,正在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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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和思想解放运动的开展,民族文学工作同其他工作一样走上了正轨,民族文学研究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1979年2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召开了第三次少数民族文学史编写工作座谈会,重新恢复中断多年的文学史编写工作。1984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召开了第四次少数民族文学史编写工作座谈会,并决定编撰出版《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文学概况丛书》。

  经过广大民族文学工作者的不懈努力,目前已经先后出版了40多个民族的文学史和文学概况。其中包括《蒙古族文学史》《藏族文学史》《壮族文学史》《彝族文学史》《纳西族文学史》《布依族文学史》《侗族民间文学史》《毛南族文学史》《水族文学史》《苗族文学史》《瑶族文学史》《鄂伦春族文学》《赫哲族文学》《保安族文学》《东乡族文学史》《羌族文学史》《仫佬族文学史》《京族文学史》《土家族文学史》等。这些文学史和文学概况的编写,集中了全国各地的有关专家、学者,并经过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专家们把关,其质量要比20多年前编写的文学史和文学概况有很大的提高。

  学者们在集中注意力编写各民族文学史、文学概况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整个少数民族文学的综合比较研究,并先后出版了一系列著作。其中《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中国现代少数民族文学概论》《中国当代民族文学史稿》《中国少数民族诗歌史》《中国少数民族民间文学概论》《中国少数民族古代近代文学概论》《中国少数民族现代当代文学概论》《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论》《20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编年》《20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编年史》《20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百家评传》《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比较研究》《中国各民族文学关系研究》《20世纪中华各民族文学关系研究》等著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展示了我国民族文学研究的新成果和整体实力。

  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的基地越来越多。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主办的《民族文学研究》、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民族文学》杂志等国家级文学刊物。还有《满族研究》《西北民族研究》《内蒙古社会科学》《西藏研究》《民族艺术》《北方民族》《黑龙江民族丛刊》《苗侗文坛》《中央民族大学学报》《西北民族大学学报》《新疆大学学报》等。这些杂志成为我国民族文学研究的重要基地,为少数民族文学的繁荣与发展作出了贡献。

  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队伍初具规模。在北京,有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院。在全国各地,有国家民委直属的民族院校和省管的民族院校、民族文学研究所。比如,中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大学、西北民族大学、广西民族大学、内蒙古民族大学、西藏民族学院、贵州民族学院等。同时,一些民族地区的大专院校也有从事民族文学研究的专家,如新疆大学、内蒙古大学、延边大学、辽宁大学、广西师范大学等。在全国和各少数民族聚居的省市,还先后成立了各种文学研究会。比如,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中国史诗《江格尔》研究会、中国史诗《玛纳斯》研究会、中国蒙古文学学会、辽宁满族文学学会等。所有这些研究机构和社会团体,都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的主力军,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的民族文学研究。

  民族文学研究任重而道远,许多工作还等待着我们。任何一个学科的发展总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最后形成自己的理论和理论体系。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也不例外,经过千百年的文学发展,经过30多年的搜集、整理、研究工作,新的世纪应该是民族文学学科建设与理论建设的世纪。诸如,民族文学发展的规律和特点,民族文学与汉族文学的关系及相互影响,民族文学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与世界其他民族文学的比较等方面,我们还做得很不够。我们的神话、英雄史诗、叙事诗那么发达,超过了汉族文学,甚至在世界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但却没有自己的“神话学”、“史诗学”、“叙事诗学”。

  随着信息革命和网络时代的到来,世界变得越来越小了。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人们的交往也越来越频繁。文化及文学的交流已经成为相互了解、增进友谊的重要手段。在这种文化背景下,中国少数民族文学首先需要面向全国,让全国更多的人了解少数民族文学,支持少数民族文学。在中国,民族文学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中国文学是由汉族文学和少数民族文学组成的这种认识,也正在逐渐被人们所接受,我们有责任让民族文学面向全国,通过各种媒体,包括广播、电视、网络等进行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和认识民族文学及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其次是让少数民族文学走向世界,向世人介绍民族作家,推荐优秀作品,让少数民族文学在世界文坛上占有一席之地。因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在国外的影响还比较小,研究民族文学的外国学者更少。大部分国外学者的研究还仅仅停留在个别作家与作品上,如对老舍、沈从文的研究,对《格萨尔》《玛纳斯》《阿诗玛》等作品的研究。常言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与其他国家的作家相比,中国少数民族作家长期生活在自己民族的文化氛围内,其独特的民族历史、风土人情、宗教信仰与众不同,其壮丽的河川、广阔的草原、巍巍的群山令人流连。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情感,才是产生风格独特、具有世界意义作品的基础,才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走向世界的资本。我国曾经出现过世界级的文学大师,如曹雪芹、沈从文、老舍等。但这样的大师还是太少了,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在世界上还没有形成一种力量。我们相信,在未来的世纪里中国少数民族一定会产生一大批优秀作家,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既有时代气息,又有民族传统的好作品,使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走上一个新台阶。 

文章来源:中国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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