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学位论文

　　个人叙事与地方传统

　　——努尔哈赤传说的文本研究

　　刘先福

　　导师姓名及职称：尹虎彬 研究员

　　系 别：少数民族文学系

　　专 业：民俗学

　　研 究 方 向：口头传统研究

　　2015年4月

　　摘 要

　　努尔哈赤传说在东北地区流传广泛，内容丰富。这些传说，既描述了作为满族英雄首领的老罕王努尔哈赤一生的光辉业绩，又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本文旨在从传说文本的形成入手，围绕个人叙事与地方传统的主题，重点考察文本的集群现象及当代形态，进而对民间叙事的文类理论作出实践层面的回应。传说流布的根基在于地方叙事传统的存在，它是传说形成以致集群化的强大动力源。努尔哈赤传说就是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历史文化传统中生成和发展的。当代的传说文本已然构成了以口头传说为中心的层次鲜明的传说集群。在本文的调查对象查树源的个人叙事中，各个文类的作品秉承了英雄叙事的命题，正在完成一次长篇类型上的融合。通过对这一个案的探讨，本文粗略回答了当下民间叙事研究中个人与传统的关系以及如何正确对待以传统为导向的长篇文本的问题。

　　全文分绪论、正文、结语、附录等部分。绪论部分明确了本研究的选题意义，梳理了相关学术史，对研究资料来源与写作思路等方面作以说明，同时对文中所使用的基本术语进行限定与简要解释。第一章聚焦于努尔哈赤传说的形成，从宏观与微观的历史视角找寻民族史与家族背景对传说文本的影响。通过查树源的口述结合地方史料，构建出以赫图阿拉城为中心的多元化的地方讲述传统及近百年的民间讲述语境。第二章从探索“传说集群”的概念出发，推演努尔哈赤传说的集群模型，讨论不同时期的传说文本在集群中的位置，认识文本化过程对于传说聚合的影响，也集中分析了民间传说的五个核心主题与两种典型叙事。第三章以英雄视角考察传说话语中的历史表述。努尔哈赤的历史形象及英雄身份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复合的。与正史不同，在民间叙事中，对老罕王的颂扬与批评都得到了发声的机会。努尔哈赤传说所构拟的“罕王模式”也反映出开国帝王传说的一般规则。塑造英雄的话语实践策略包含着复杂的民族心态与文类差异。第四章围绕故事家查树源的个人叙事展开，从生活史和讲述史的分析，深入挖掘他的个人曲库并探讨其独特的个人言语方式，以全面展现新宾地区努尔哈赤传说主要传承人的叙事魅力及地方传统对个人讲述的影响。第五章在梳理国内外民间叙事文类问题研究史的基础上，以两种对立的文类观来看待客位与主位不同视角下的努尔哈赤叙事，并在查树源的从传说到乌勒本的个案中，发现传说的文类张力及长篇叙事形成的现代特征。第六章借鉴民俗过程的概念，阐发在当代中国语境中理解口头叙事的原则，以民俗的两次生命为例，发掘文类问题的现实意义，确立了个人在长篇叙事形成中的地位，进而提出以传统生态为中心的民间文化研究取向。结语部分指出，民间叙事研究的指向不仅是要沿着文本的演化过程，完成对于文本化与文本性的学理思考，更要从中发现文化的人及其表达意义的实践过程。在民俗过程中理解文类，可以帮助我们打通固有思维的局限，认识到以个人叙事作为突破，贯通地方传统，实现文化阐释的可能性。

　　关键词：努尔哈赤；个人叙事；地方传统；文本；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