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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诗的“演述”——南方民族叙事艺术》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7-09-24  作者:刘亚虎

后    记

    记得是20世纪70年代初,我正在家乡——桂北的一个山村里插队。那时候,每隔十几天都要去远远的山上砍柴。山,高高的;路,陡陡的;柴,重重的……最难熬的是挑着柴将要到家的那一段:双脚打颤,脑袋一片空白,恨不得马上把担子从肩上甩下来。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快了,就一下子,就一下子……直到终于可以把担子放下来,然后累瘫在地上。有过这样的经历,以后似乎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难的事了,什么都能够以轻松的心态以至欣赏的感情去面对,以至更多地看到精彩,看到诱惑。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感情进入南方民族叙事形态研究领域的。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地区是一块神秘的土地,读过屈原《九歌》等诗歌的人,谁不为那种神幻的境界神奇的形象所陶醉,它的“原生态”就是楚地诸族的神歌巫舞。当你走进“原生态”的“原生世界”的时候,你的感觉会如何?我只想说一句,如果说中国文学研究还有多少潜力可挖的话,那么南方少数民族这一块绝对可以列入其中!

    还记得在母校北京大学求学的某一个学期,我曾同时选修了《中国美学史》和《西方美学史》两门课程。授课教师前者是叶朗老师,后者是朱光潜大师的助手阎国忠老师,两位老师精彩的讲授使我有机会同时领略东方西方不同的研究方式,不同的学术风格。中国传统美学的那种对艺术神会心契的敏锐细腻的感觉,那种对情意绵长的韵味的寻求,那种以形写神,那种言有尽而意无穷(例如,屈原、庄子对神话的“周流乎天”“与造物者游”式的感觉);西方学者的那种视野,那种角度,那种广阔,那种深刻(例如,心理分析的角度,结构分析的角度),都给我深深的启发。同时学习的还有一些外国留学生,他们大概也在同时体味各种美妙的学术境界。一位德国留学生曾对我说,中国传统美学一些东西例如意境等,是任何其他国家的语言都无法透彻表述的。那一刹那,这位西方学生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当我面对或者更精确地说沉浸于南方民族叙事形态的时候,我发现,我研究的对象实在是太丰厚了,从生态环境,到演述形态,再到深层内涵……这一切使我有足够的资料从原点开始探讨。当然,还借鉴中国传统美学的那种感觉,那种品味,西方学者的那种视野,那种角度,以及以往一些成果……使我感到震撼的,首先是南方民族先民创造叙事形态的那些强烈的欲求,以及有点神奥的思维形式,它促使我以此为起点搭起了整部书的骨架。由于叙述对象的缘故,前面神秘叙事即神话长诗部分着重分析整体的结构和意蕴,后面故事长诗部分才转入个性分析。

    也许是曾经在县一级的专业文艺队从事过戏剧创作的缘故,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常常以默默朗诵的形式写下来,力求有点音韵美的感觉;之后,得友人的推荐以此书作讲稿到超星公司录制光盘,又从口语的角度理了一遍,(包括一些古文和国外理论)力求让读者读起来顺口点,听众听起来舒服点,起码不那么费劲。只是,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是由我说了。

    本书是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叙事诗研究”(广义的叙事诗,批准号为00BZW034)的最终成果,以出乎我意料的等级结项,并列入全国社科规划办网站(www.npopss-cn.gov.cn)“成果选介·中国文学”栏和《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成果选介汇编》第二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1月)。我至今不知道(或没去打听)给我评分的五位老师是谁跟谁跟谁跟谁跟谁,谢谢他们对我的鼓励。书稿原名《南方民族叙事艺术——南方叙事诗论》,编辑艾英改成更响亮的《神话与诗的“演述”—— 南方民族叙事艺术》,那一刹那,我几乎拍掌称绝。

    如果本书能给人们提供一些别人没有提供过的东西,如果以后谁在总结什么“增长点”或“生长点”的文章里能提上一笔,那我就很满足了。

《神话与诗的“演述”—— 南方民族叙事艺术》,刘亚虎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12月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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