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的一个下午,我拜访了原少文所所长王平凡先生。王老衣着朴素,面容慈祥,虽然已经78岁高龄,却依旧精神矍烁,思维敏捷,和我侃侃而谈。
王老是陕西扶风人,十几岁就参加了当地的地下党组织,后在陕北公学学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王老分别在陕甘宁边区和第一野战军做政治思想工作。解放后,王老离开部队去了当时的马列主义学院即后来的中央高级党校 学习,在马列主义学院一学便是五年。
从1955年开始直到离休整整30年,王老一直在社科院最初属于中科院 工作,经历并参与了文学所的迁移、外文所从文学所的分出以及少文所的建立,社科院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在老人心中。50年代是文学所以及整个社科院的初创时期,王老这一时期在文学所做了大量的行政工作和组织工作,为文学所的进一步稳定和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问起在文学所工作,这位社科院的老人说起当时他的一个想法就是为科研人员服务、给科研人员提供科研条件。老人还亲切地谈起自己的老师、当时文学所的所长何其芳先生,谈起老师对自己的关心和帮助,对老师的敬仰溢于言表。1964年,外文所从文学所中分出,王老担任外文所的副所长,当时的所长是冯至先生。谈起当时的一些老先生,王老不无怀念地说到,在世的有季老和卞老,很多老先生都已去世了。1973年,外文所的专家开始编写外国文学史,由于当时的政治气氛,还不是很明朗,编写工作受到一些阻碍,王老积极支持当时的一批中青年学者编写各国的文学史。支持科研工作一直是王老的工作中心之一,他说,我到科研机构来做党的工作就是将组织工作落到实处,就是要支持科研工作,为科研工作提供服务。
文革结束后,王老在社科院政治处工作,工作量很大,就在这种情况下,王老还兼任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和少数民族文学所的筹建工作。从1983年到1985年离休,王老一直担任新成立的少文所的所长,王老每次都是哪里有需要哪里去,哪里有工作哪里去,从来都服从党组织的安排。王老有句话我印象很深,“不管交给我什么工作,我都会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去做,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古语“君子不器”可能说的正是老人的这种人生态度。
问到王老几十年工作的心得,老人略作沉吟说道:“很简单,本着马列主义的思想,不断地学习,不断地为科研服务。”谈到为社会科学事业做的贡献,老人谦虚地说“给了我这么多荣誉,我真地很惭愧,我哪有什么贡献,我只是尽我所能为科研提供服务。”老人谦逊而踏实的作风使我很有感触。
离休之后王老依然有很多社会活动,一方面继续担任少数民族学会的会长,为学会做了大量的工作;另一方面还兼任社科院老干部的党支部书记。王老主持了1989年、1998年两次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的评奖活动,使得边远少数民族地区的作者、研究人员得到鼓励和肯定,同时使得他们的成果得到宣传。王老帮助纳日斯等少数民族研究人员出书,宣传介绍民间文学专家钟敬文、马学良和贾芝等先生的研究成果。许多老同志从不同岗位退下,地位变了,遇到不少新问题。王老想到作为支部书记应该尽量多给老干部一些温暖,多举办一些活动,使得老同志仍能够经常得到党组织和同志们的关怀和帮助。王老担任老干部党支部书记期间,支部经常通过互相交谈、家访、座谈和个人书面汇报等方式,了解情况和问题,从思想上、生活上关心和支持老同志。1993年,贾芝先生80寿辰,王老送去花篮、蛋糕祝寿;1995年,王老又积极组织支部对贾芝、哈焕章和王克勤三位同志赠送奖状,表彰他们自离休后,一直为民族文化事业辛勤工作的显著成绩。当他知道一些老干部的身体状况不好,王老就组织老干部煅炼身体,参加院里组织的一些体育活动。王老对社科院专家学者的业务活动、精神状态和生活待遇等问题进行了细致的调查研究,并在国家人事部、院、所召开的各种座谈会上,积极地提出意见和建议。前不久王老被中组部评为全国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为老干部的离退休生活树立了榜样。王老说:“我做了一辈子政治思想工作,做的就是人的工作,离休之后,我仍旧没有停止调查、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在和王老愉快的交谈中,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已经过去,窗外已经暮色四合,我也该告辞了。望着这位花白头发、慈祥面容的老人,我又想起了他那句话:“踏踏实实地工作,平平淡淡地的生活。”王老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但他在平凡的工作中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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