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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家之大事,在婚在葬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6-11-26  作者:刘大先

 ·影视看板·

片名:《柯尔克孜族的丧葬与婚嫁》(纪录片)  
出品时间:2001年
编导:任春生 郎樱
影片长度:66分钟

   
剧情:
 
       新疆阿合奇县地处天山南麓的高寒地区,是柯尔克孜人聚集地,偏僻闭塞,很少受到外来的文化影响,所以保存了许多古老的习俗。丧葬与婚嫁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柯尔克孜族以前多信原始的萨满教,后改奉伊斯兰教,但是萨满文化影响仍然非常大,比如灵魂不灭观和祖灵崇拜,为了使亡者灵魂生活得舒适,生者要尽力安排好祭祀活动,在去世第3、7、40天、一周年都要举行“乃孜尔”祭典,以寄托对死者的缅怀和哀悼之情,以周年祭典最为盛大。居丧之家,一年内不能举行婚礼和其它文娱活动。
 
    本片记载的就是卡拉奇乡一户普通人家的周年祭典。女宾客在毡房中面朝西方边哭边唱挽歌。挽歌也叫哭丧歌,历数死者的生平事迹,颂扬其生前的善行。柯尔克孜族的史诗《玛纳斯》中就记载了许多哭丧歌,与英雄的丰功伟绩交织一起,情真意切,极富艺术感染力。男宾客必须从很远的地方下马步行前来。死者家属宰杀马羊,准备食物,煮熟了分给宾客们食用。宾客按亲疏分得不同部位的肉和座次的位置。毡房上面竖着白旗,来宾吃完食品之后,把白旗拿下来带到牧场,牧场将举行赛马、摔跤、比武等活动,以使亡灵高兴。这表现了柯尔克孜族人的乐观:悲哀过后应该是喜悦。这个非常普通的人家做周年祭典都有四五百人到来,他们分散到村里各家去住,在祭典结束后才各自驰马离去。
 
    柯尔克孜族一般实行族外婚,直系亲属五至七代内不能通婚,和外族通婚的现象很普遍。结婚仪式在女方家进行。结婚前一天,新郎要带着宰好的羊和其它牲畜,由亲戚、伴郎和一群小伙子陪同,骑着马到女方家。迎接他们的是新娘的姐妹和嫂子。第二天婚礼仪式开始,由陪新郎来的一位客人用一根木棍将毡房顶部的天窗挑开,并从天窗口往外面撒杏干、油果子等喜庆食品。这时,新娘家和新郎家的客人分开站在毡房里等着抢那些东西,以分享这对新人的幸福。新娘家要宰羊及其它牲畜摆宴席,招待来宾。结婚仪式按伊斯兰教教规进行。为庆祝新婚,宾主要举行叼羊、赛马、摔跤、角力等文娱活动。晚上,新郎、新娘由伴郎、伴娘陪同坐在帐帘内;帐帘外,男女青年奏考姆兹和其它乐器,唱民歌,跳会面舞,做其它游戏,一直闹到深更半夜,隆重而热闹,参加者同样多达数百人。
   
 
简评:
 
 
      这是个典型的民俗片,从技术角度来说甚至有些粗糙,除了原生态的内容与原生态的摄制记录外,全片几乎没有一丝外来文明干预的痕迹,它没有法国人拍的《喜马拉雅》刻意营造的壮美与和谐,也不像澳洲人蓄意拍来反思文明冲突和原住民被迫害问题的《小末路狂花》(The Rabbit-proof Fence)。后两者都难免是一种切片下的观察,这个片子则是全景式地、原原本本地把风俗礼仪还原到其本来的原初处境,不存在任何思古式的、乡愁式的失乐园情怀,就是一种呈现,贴近真实的呈现。
 
    电影里面表现民俗在第五代导演那里是个制胜的法宝,结合着1980年代文化寻根的浪潮,张艺谋、陈凯歌、吴子牛、田壮壮等人的早期影片充满了种种奇异独特的民风习俗的展示,但是那种“民俗”正如后殖民理论家们批评的一样,多数属于猎奇性的他者观察。而民俗影视片则更多带有呈现本真的愿望,尽管“本真性”可能永远无法企及,但至少表明了一种姿态。柯尔克孜的婚嫁丧葬广泛存在于突厥诸民族的传统中,这种传统也许不久的某一天在日益发达的资讯与经济狂潮中就消失了。记录将消失的事物,民俗电影在这里起了关键的作用。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信息中心 2006-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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