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活动于天山以北草原地区的历史并不短,从13世纪成吉思汗西征起,到卫拉特蒙古四部,已有六七百年历史了。但蒙元时期生活在阿力麻里一带蒙古人的民间文学状况怎样,几乎一无所知。虽然像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中提到蒙古人对阿力麻里的征服,但不见有这一地区蒙古族民歌的只言片语记载。生于波斯的志费尼倒是在其著作中大量引用了蒙古人征服中亚、西亚、南亚及欧洲时的诗歌。这些诗歌多是对戒古思汗及诸子西征战绩的歌颂和征战场面的描写,但已非民歌范畴,而是被征服地文人的创作了。
蒙古人的文学传统——包括民歌、英雄史诗、传说故事还必须到卫拉特蒙古四部申去寻找。这些民间文学形式经数百年的口头传承,较完整地保存下来了。蒙古族民歌中最被称道的是长调民歌,这些长调常常是高低音同度一致的,但当矾十或更多的蒙古人一起唱时,往往有出色的歌手唱出延长宙。延长到他的肺活量的最大限度,然后由他继续把它唱下去,好似是其他歌手的回音一般,从而使这首抒情曲与复调多重唱相似。
蒙古族民歌中还有一种短调,因风趣幽默、节奏明快、曲调活泼,又称其为诙谐歌曲。像土尔扈特蒙古的《伊犁河金色草原之歌》就是歌手即兴演唱的抒情长调,歌手反复用本嗓和假声演唱,歌词是歌手即兴吟成的,是对繁茂的伊犁河谷秋天的回忆。长调显然属于牧歌一类。察哈尔蒙古的《高山上的花》、《金纽扣》、《想念我的家乡》都属短调民歌。
土尔扈特蒙古人的民歌除牧歌外,还有赞歌、酒歇、情歌、婚礼歌等多种形式,如《西部可汗》、《可爱的暗褐色小马》、《我可爱的小雄鹿》、《额林哈毕尔噶山》等。由于马在卫拉特蒙古人生产生活中的独特作用,它也成了情歌重要描述的对象。对马的情景描写实际上是暗指情人,如《花色马》:“骑上我的花色马,一溜烟尘过大山。亲爱的哥哥讲的话,时刻铭记我心间。”还有《心爱的枣骝马》描写道:“乘上心爱的坐骑枣骝马。
茫无垠的草原上飞速驰骋。我热恋的心上人哟,喁喁的情话镌刻在我心中。”这种看似雷同的现成思路,往往是随手拈来,即兴吟唱,无论是歌者还是听者都明了其意并不在马,而在于情。因感受、理解不同,同是对马的情景描写,各自成趣,毫不乏味。
凡因学术公益活动转载本网文章,请自觉注明
“转引自中国民族文学网(http://iel.cass.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