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歌唱近乎草原游牧民族的天性,于是产生了与他们生产生活极其习俗密切相关的草原民歌和传说故事。这些口头文学形式是构成草原文学的主流,而书面文学的出现则是晚近的事。
活动于伊犁河流域、阿尔泰山中的塞人、匈奴、呼揭、月氏、乌孙、铁勒等部族都是富有口头文学传统的草原民族,如果不是汉文典籍偶有记载,人们对他们的民歌几乎一无所知。汉文文献存留了一首《匈奴歌》和另一首《敕勒歌》,前者是匈奴人痛失草原的绝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一泣一唱,一哭一回头,是多么地痛心疾首。后者被认为是铁勒(即敕勒)人的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一首抒情味极浓的民歌,正如《诗薮》所言:“此歌成于信口,咸谓宿根。不知此歌之妙,正在不能文者已无意发之,所以浑朴苍茫,使当时文士为之,便欲雕绘满眼。”
天然无雕饰的民歌总是以清新、纯朴的秉性博得人们的青睐,远非文人创作能比。早期草原民族的吟唱中除纯朴、充满生活气息的民歌外,还有一种与他们的萨满教信仰密不可分的萨满歌,即祷告歌。它是萨满在举行周期和非周期性祈祷仪式时的吟唱,属咒语一类的韵文。在献祭仪式、治病仪式、征战仪式中吟唱祝文是萨满文化的重要内容。
因此,草原早期民族的战歌、情歌、摇篮曲、哀歌、婚礼颂歌等,在最初都是具有巫术、宗教的意义,带有咒语的性质。越是在早期,萨满在氏族部落中越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萨满的祷告歌也无处无时不在,成为神圣的祈福禳灾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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